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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photo/電影《渺渺》〉

 

 

未經歡愛的早晨,看上去有點無邪。

 

花花從落地窗毛茸茸地滾進來,喵嗚喵嗚的磨蹭我的腳邊。我將整籃一星期的衣物丟進洗衣機,整理玻璃桌几上凌亂的飲料罐,包紮起垃圾袋,扮演起一個人的生活──那樣地不需要問候,不需要多餘的體溫,不需要電話聲迴盪的房間;冷靜地將報表一張張印出來,在透明紅的錫蘭紅茶冷冷的吻中,開始著磨銷售數字變化。

 

通常花花會貼著我的腳步,牠是隻怕寂寞的貓,雖然偶爾也如孤僻的貴族自己玩自己的遊戲。在沒有歡愛的房間,牠和我都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:我慣常對著電視自言自語──哪,有人這樣蠢嗎?哪,好好吃的草莓大福;花花則一個人,喔,不對,正確的是說一隻貓,喵嗚喵嗚地刷開地毯

 

這是個不做愛的星期六早晨,我有許多時間可以揮霍,報表看煩了便翻起麵包食譜。扮演著一個人的生活,嗯,某個程度上我已經很習慣了,衣櫥中多出的男生衣服、浴室多出來的刮鬍刀,抑或是電視櫃上的兩人合照,我跟自己說習慣了就好。

 

花花有時也喜歡我做的麵包,儘管有時候都太黑太硬。有時候,我就看著花花跟牠的假想敵玩耍。

 

那是花花的秘密,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,牠有一個假想敵,牠會喜歡突然拱起背脊,然後往前跳,攻擊這個假想敵。

 

而今天花花又跟牠的假想敵開始玩耍,從透明浴室一路玩到床邊。我一邊啜飲紅茶一邊看著牠認真的表情,有點想笑,卻在我專注看牠的時候停下動作。

 

我將牠抱入懷中,無意瞄到牠的爪子,爪上有一根不屬於我的頭髮,桃紅色澤的長髮,我終於明白,花花才是這間屋子最清醒的。牠明白我的真正假想敵上過我的床。

 

城市預言之五:那些耳語都是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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